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攀上極頂散文
霧中一乍覷山峰，驚栗露崢嶸。
依稀極頂伸尖闕，坐云端、刺破天穹。
竊嘆靈山巍立，罕得飛鳥留蹤。
原知美景在其中，怎肯改初衷！
石階步步千層上，到山巔，氣力竭窮。
喘定回身梭覽，幾疑作客蟾宮。
——《風(fēng)入松·上天臺極頂》
下了纜車，我們魚貫走過上落處的出口。眼前突兀山壁，一條陡窄的石階小路通向山上。我們這才知悉，從此處開始，步步登高，必須攀踏一千級石階，才能到達天臺極頂。雨水隨風(fēng)飛灑臉上，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：一千級啊！
說來赧顏。此前我因頸部淋巴結(jié)塊，中西兼治，受了一年多折磨，尚未痊愈；這次，華坤主張我到九華山走走，說是既可參佛觀光，又能散心遣悶，對身體康復(fù)會有益處。我還沒拿定主意，他就笑著說：“那兒有幫人去病的地藏菩薩，據(jù)說很靈驗的。何況有我這個醫(yī)生陪伴，你還猶豫什么？”哈！他說得在理。
此時，我們的行囊都成了累贅。華坤立即聯(lián)系了兩個挑夫，由他們將行李挑到山頂。
石階實在太陡了，沒走多遠我就感到身冒虛汗，兩腿發(fā)軟。說實話，我很懷疑自己能不能走到山頂。
路邊有抬轎子的挑夫，正在招徠客源。可是，我好意思乘坐轎子，讓人家抬到山上去么？
旅伴以女同胞居多。盡管她們均是昔日的知青，受過磨練，但如今年歲不饒人，連蹬石級，也是夠戧。然而，她們一個個頑強上行，走累了就歇一歇再走，不肯后人。
在登山的游人中，我還發(fā)現(xiàn)了殘疾的兩個年輕男女。他倆互相攙扶著，一步一瘸往上蹬。
我暗呼慚愧。于是咬咬牙，連忙跟了上去。
雨還在下。沿途樹林蓊郁，峰奇石怪。登上好幾節(jié)石階路，轉(zhuǎn)過山腰，仰面朝上看去，白霧飄飛，隱約可見陡立的石階上頭，就是天臺正頂了。透過霏霏細雨，依稀顯現(xiàn)那宮闕般的佛殿，一角尖檐伸在天空。
最后一節(jié)石級路，更加陡峭，我懷疑它的斜度超過65°。必須特別留神腳下，一旦失足滑落，就會有如檑木滾坡，不一直滾到石階最下頭絕對停不下來。我的雙腳有些顫抖，只好扶著路邊欄桿的鐵鏈，一步一攀。渾身虛汗淋漓，張嘴喘氣吁吁，上衣早已全被汗水濕透了。
好不容易到了山頂。一座嵯峨的佛殿展現(xiàn)眼前，氣勢恢宏，高屋建瓴。美景險中求，說的就是這�。�
我顧不上擦汗，回身俯瞰，山腰云海蒼茫，霧氣彌漫，浩浩湯湯，再也看不到那些山群樹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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